日期:2020年09月15日
9月7日,重庆市南岸区涂山镇城管大队一名队员在执法过程中,与商贩起冲突被砍伤。9月13日,重庆市公安局南岸区分局通报处理结果。通报称,城管队员杨某桥行为构成殴打他人被行拘,女摊主被追打中挥刀致城管受伤的行为系正当防卫。同时,女摊主行为构成阻碍执行职务,被警方予以警告处罚。
在那段广为流传的现场视频中,一名城管队员劈头盖脸追打着女商贩,直到女商贩顺手操起菜刀自卫,双方才被旁人拉开。这段视频之所以备受关注,一方面是因为城管队员出手狠、下手重,女商贩“轻型颅脑损伤,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”的医院诊断证明,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;另一方面,女商贩虽然一直被动挨打,但并未放弃自卫和还击,为此甚至操起了菜刀。
城管队员在执法过程中发生这样的暴力事件,双方到底应该各自承担什么样的责任?这是公众关注的焦点,也是此番警方通报的主要内容。如果说此次事件首次引起关注是因为城管队员暴戾的表现,因为警方通报重新回到公共视野,则令关注此事的人感到宽慰——挥刀反击的女商贩,最终被警方认定为正当防卫。
实际上,此事发生后,不少网友都表示女商贩的行为应该算是正当防卫。不过,这只是市井坊间的议论,在得到警方确认之前,大家的心里对此并没有底。正当防卫的基本原则是,防卫可能造成的伤害与正在遭受的威胁相当,在人们惯常的印象中,赤手空拳的伤害多半只能赤手空拳去防卫,挥刀相向则不免有防卫过当之嫌。此番警方通报的价值首先就在于明确了一个基本准则:面对严重的暴力伤害,走投无路时的挥刀相向也是正当防卫。
警方通报的另一重意义在于,明确女商贩的反击属于正当防卫,实际上也确认了城管队员的拳打脚踢属于“不法伤害”。正因为如此,涉事城管队员已被依法拘留。因为粗暴执法,涉事城管队员不仅付出了血的代价,而且还要接受法律的制裁。这样的代价可谓沉重,而这种处理结果对于其他城管队员无疑具有强烈的警示意义。
城管执法的目的在于美化城市,但绝不应该用丑陋的方式去塑造美好。以执法者的形象出现在公共视野,城管队员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素质和队伍形象,很大程度上也是代表着城市管理的态度。动辄对小商小贩横眉怒目拳脚相向,不仅不足以营造美好的城市环境,其行为本身就是对人身权益和城市形象的严重伤害。在一个法治社会里,没有什么问题不能通过法律来解决,也没有什么不法行为能逃脱制裁。经此一役,相信涉事城管队员和他的同事都会有所反思。
城管执法不能不惜代价,更不能不择手段。执法先守法,这既是职业底线,也是法律红线。